降临者:森沢光
降临代号:斯库路吉(Scrooge)
目标世界:Guilty Crown
时间线:失落圣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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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一切选择,都是没有意义的。」
那是无意识浮现在脑海里的一句话,就是圣经启示录一般令人印象深刻。然而,此时在麻醉药物的作用下,男人昏昏欲睡,无从苏醒。
(……头好痛。)
脑袋中就像是有无数飞虫在钻来钻去,嚷个不停。
男人想要大喊,然而却连嘴巴都张不开。事实上,他不是不想说话,而是失去了名为说话的能力——
血肉,肌腱分明的骨骼,以及还连接着腹腔,直接抖落在身体外侧不安跳动着的活器官……森沢光**的身体缠满了无数流淌着不明液体的透明导管,而在他周围,一众看似科学家装扮的研究员们正在熙熙攘攘地忙碌着,借助精密的仪器和工具,一遍又一遍地来回切割着男人的身体。
无影灯下,那些平时细小到昏暗环境中难以察觉的伤口,几乎是一览无余……透过搁在鼻梁上的镜片反光,研究员们的身上不时流淌出一种致命而又克制的非人气息,似乎躺在手术台上供自己肆意「玩弄」的对象只是一具人偶,没有任何一点值得人类尊重的价值。
此时此刻,在这灯盏般狭窄逼仄的斗室里,行走于研究员的刀锋之间,男人疲惫不堪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被人反复殴打的口袋,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从边缘处渗出,然后顺着手术台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,深深浅浅地洇开……
有一瞬间,研究员们相互交谈的巨大脑袋,覆盖着男人的整个视界里。
「实验体一八四三号……斯库路吉。」
「行了吗?这可是唯一的成功案例。」
「不对,是失败之作。」
「斯库路吉在发动能力的时候,会破坏对方的遗传内因子密码。说到底,还是无法被称为‘王的能力’。」
「……果然还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吗?」
「是因为没有被起源之石选中吧。」
「……」
时而袭来的剧痛,让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异常难受,不知为何,男人突然理解这股剧痛的源头。那是类似于遗失感一类的情感,仿佛体内正什么正在遭受虫蛀。
那是他拼命想要守护的,却又在渐渐失去的东西……
但是下一秒,男子又在拼命地在心里否认:
(骗人,我是在放弃,连挣扎都没有,就像让自己把手放开。)
(对了,就像这样被全部吃得干干净净也好。)
研究员之间的对话又从上方飘来。
「在处理之前得尽可能地获取数据,要开始了哦。」
「注意实验体的右手,是会感染的。」
「真是的,简直就像是生物兵器一样。」
「事实上,本来就是这样吧。你看,之前的技术就是对基因组共鸣效果的应用。实用化也近在眼前了。」
「这故事可不怎么样啊。基因组强化实验体……这个怪物。」
(啊啊……吵死了!)
不要再吵了!男子的脑子嗡嗡作响,那令人不爽的话语,太过耀眼的灯光,还有挂在研究院脸上讥讽的笑容,每一样都刺痛了他。
一只长满汗毛的大手忽然攀上了男人脆弱的脖颈,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它。
住手。放开我。让我好好清静一会儿,男人在心底乞求道。他已经头痛难忍了,飞虫们嘈杂喧嚷,似乎整个脑袋都要从中裂开。
银色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,愈发得靠近。
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,恶心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。男人已经烦躁到了极点,胸腔处那颗心脏怦怦地跳动着,如同巨大的钟摆声。
「……住手!」
这一次,男人终于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。
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,
「什么?!」
「醒过来了?!怎么可能?」
研究员惊呼道。
只听见一阵杂乱的声音,男人不知道从何来的力气,硬生生地挣脱了手术台的拘束,从手术台跳了起来,然后一把扼住了那个该死研究员的脖子,把他高高举起,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。
「不要碰我啊!」
「啊啊……啊啊啊……!」
被男人举起的研究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,仿佛是被什么上身似的,研究员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。那是一副奇异的光景,他的的身体瞬间被金属质感的结晶覆盖,然后像是无机物一般破碎,连人类最初存在的实体都没有保存下来。
「叮!」
手术刀从研究员结晶化的手中无力地滑落,然后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声。
周围目睹这一切的人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,尖叫着四溃而散。
「杀人了!
「快逃啊!实验体醒了!」
「……」
男人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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